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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3.123愛了不該愛的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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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輕諾一陣驚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小、小姐,您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良久之後,輕諾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將下巴移開的同時卻楞是羞紅了臉。

“瞧你嚇得!鯽”

柳雲凡哈哈一笑,“怪不得有人覺得我跟他搶女人呢!原來我真的有這潛質。”

她這麽說,是想起了那個奇怪的黑衣男子峻。

他不是警告她離千金子大小姐遠一點兒嗎?

“小姐,什麽意思?”

輕諾不解的擡眸。

“沒事!我是說我魅力無窮,男女都愛!”

聽罷,輕諾滿臉羞紅變成了滿臉的黑線,還沒有說點兒啥,已經被自家小姐拉住往家走去。

柳雲凡著急啊,她們要是不快點兒趕回去,東方小白該去給她送藥粥了。

這才是喝粥的第六天,那狐貍已經說過要喝七天才能將她的身體調理好。

由於內心無比忌憚某只狐貍,柳雲凡與輕諾一路就跑著回到了晉寧侯府。

輕諾回去後,沒有急著幹活,而是進了自己的房間,累的趴倒在了床上。

她不是覺得身體累,而是覺得腦子累,腦子昏昏沈沈的不願意工作。

大腦中發出的指令就是讓她趕緊休息,那沒辦法,她就得照辦了。

於是,小丫頭這次就肆無忌憚的上了床偷懶去了。

柳雲凡身子骨好,再加之藥粥調理的差不多了,那耐力也差不多恢覆了,跑這麽長的路基本上沒大有感覺。

她前腳進了自己的房間,後腳東方小白就來了。

這讓她很是慶幸自己的明智選擇,緊趕慢趕的還趕在了東方小白的前頭。

這小白公子照例是將藥粥放下,照例還是沒等柳雲凡問話它便急急火火道:“呆呆主子,我家主子說了,你這種夜不歸宿的習慣很不好,他決定找個時間親自過來給您做一下思想工作!”

照例還是說完了,將身上包包整理好了,那雪白的身體“嗖”的一聲,像是雪白的一道流星,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小院中。

寂靜空落的房中,只留下柳雲凡呆楞楞的站著,震驚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腦海中東方小白說的那句“他決定找個時間親自過來給您做一下思想工作”一遍一遍的回蕩著。

天哪!

那只狐貍居然早就知道了!

他是神仙嗎?還有預蔔先知的功能?

柳雲凡再次被刺激的外焦裏嫩,險些吐血身亡。

好久之後,她顫抖著雙手走到桌前,顫抖的打開了包裹,顫抖的拿起了勺子,顫抖的將藥粥一勺一勺的往嘴裏面送。

這是什麽世道啊!

她一邊咽著粥,一邊委屈的抹著眼淚,心頭有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著呼嘯而過。

為什麽她怕什麽來什麽!

老天爺好像就是跟她過不去!

她不就是害怕那只狐貍知道她夜不歸宿,所以她才拉著輕諾著急忙慌的就從墳崗趕來了,把小丫頭累的半死不說,還弄得她自己膽戰心驚。

可是,最終怎麽還是被他知道了呢?

既然註定是這樣的結局,那她幹什麽大費周章的又是飛毛腿又是嚇慌神的?

方才她就應該慢慢悠悠的從墳崗回來。

輕輕嘆了一口氣,或許,她應該嘗試著接受那個可怕的現實了——

那只狐貍,他就是無處不在。

但是,等等——

柳雲凡心頭又是一凜。

他會不會知道她昨天晚上掉落進古晉城墳崗處的懸崖之下了呢?

想了半晌,覺得他應該不知道吧!

要不然,他一定會立刻出現阻止她的,就沖他那吃醋的霸道樣子,那個瘋寶寶喊她娘子,他早就不淡定的現身了。

看來,他是不在的。

哎!

臭狐貍!

柳雲凡又暗暗罵了一句。

該出來的時候不出來,不該出來的時候無處不在!

老天哪!

她這輩子算是永遠都擺脫不了他了。

吃完了藥粥,又為自己的苦逼生活誠心超度了一會兒,柳雲凡再次一路忐忑的來到了漢霄學府。

這一次,終於輪到那位孔夫子上場了。

柳雲凡毫無疑問的又成了重點栽培對象。

這或許就是她的命,命裏註定她不論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經歷了這麽多奇葩的令人無語的或是驚悚的事情之後,她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開始迷信了。

為此柳雲凡還給自己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法,就是回去之後讓輕諾擺上一桌子好吃的,再買幾框子紙錢,好好燒過路的神靈,虔誠祭拜一番。

求他們大人有大量,從此放過她柳雲凡這個小倒黴蛋兒。

孔夫子在給學生們布置作業的時候,那眼睛時不時的就瞟上了柳雲凡,明顯的是有貓膩。

她裝作看不到的樣子,低著頭在那裏祈禱:“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的神靈們啊,求求你們,不要再玩兒我了成嗎?我不就是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嘛!這個要求難道就這麽艱難?”

“柳雲凡!”

她的祈禱還沒有完成,另一邊孔夫子已經喊出了她的名字。

柳雲凡將眼睛一閉,心一橫,死就死吧,再次睜開眼睛,她咧嘴一笑:“孔夫子,請問您有什麽吩咐啊!”

“你跟本夫子出來!”

“奧!”

柳雲凡應了一句,在學生們看好戲的眸光中,淡然的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孔夫子第一句話便道:“柳雲凡是吧,你本事挺大啊!”

“回夫子,是的——奧不是!”

回答完了,她別扭的撓撓耳朵。

這個孔夫子說話有點兒堵人啊!

這問題,要她怎麽回答?

合起來回答吧,不好!分開回答吧,更不好!

別扭了半天,她嘿嘿幹笑一聲,道:“孔夫子,您說笑了!”

“嗯?說笑嗎?沒有吧!”

孔夫子那不悅的表情表現的非常明顯。

“夫子們都說,你是個傳奇的女子,確實挺傳奇的!你一來,就攪得漢霄學府雞犬不停的。上課的第一天,本夫子就讓千金子小姐給五花大綁了起來。你看看,你多麽有本事?”

孔夫子那口氣,連諷帶刺兒的,再配上他那副表情,無一處不彰顯著他對柳雲凡的壞印象。

“哎呀,孔夫子過獎了!”

雖說對方是諷刺的話,可是柳雲凡還是差點兒沒素質的笑了起來。

畢竟這個孔夫子果然挺倒黴的,遇上了自己這個掃把星,以至於到處都是掃把星。

看在他倒黴的份上,隨他怎麽冷嘲熱諷吧!

孔夫子不悅的的瞪了她一眼,又訓道:“不要給我嬉皮笑臉的,本夫子不喜歡。我今天讓你出來,就是提前給你個警告,不要在我的課上惹是生非。”

柳雲凡撓了撓鼻尖,她還是覺得自己挺冤枉的。

明明惹是生非的是別人好吧,她柳雲凡最是無辜了,她是個最老實最聽話的孩子了。

同樣,也是個最倒黴的倒黴蛋兒。

總是無緣無故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時不時的就遭人家一腳佛山絕情腳、兩面頂峰掌、三根劇毒針的……

到頭來,她還成了有錯的一方了。

對此,她只能超級無奈了。

如今孔夫子都這麽警告她了,沒辦法,應著吧,誰讓人家官兒比她大?誰讓她還得求人家呢?

於是她很誠心的點頭道:“是,孔夫子!學生記下了。”

“嗯!”

孔夫子對於她的回答似乎很滿意,瞥了她一眼,擺擺手道:“好了,去上課吧!”

這堂劍術課,是柳雲凡認認真真上的第一堂課。

這得益於這位孔夫子是個很按套路出牌的夫子,至少他不像那個孫夫子似的公報私仇,也不像那位孟夫子似的太不負責任。

也是在這一堂課,柳雲凡接觸到了劍法。

它的飄逸,它的灑脫,還有它的飄渺與精妙,都深深地將她吸引。

劍法有萬千種,那變化更是有千萬種。

既然單單將劍法列出來,那麽意在講究手中的劍之氣,劍之魂。

劍的魂是人舞出來的,它是與人密切相關的。

當舞劍的時候,人與劍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只有他們相互配合,相互適應,才能夠演繹出完美的劍魄。

她學習的很快,演繹的更快,這源於她自身遠比普通人快十幾倍的速度。

所以僅僅一堂課,她已經將劍把玩兒的幾乎超越了所有人。

對此,所有的學生沈浸詫異;唯一夫子卻陷入了沈思——他看得出,柳雲凡絕非池中之物啊!

漢霄學府,終究只是她停留的一站……

這唯一一堂正常的課結束後,經過柳雲婷身邊時,她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順道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了她的手中。

被人敲了肩膀,柳雲婷扭頭看到是她,立刻便被驚恐占據。

直到柳雲凡留下字條,人遠離她到了安全距離之後,她才放松下來。

悄悄的將字條打開,上面寫著:“大姐,我在習武場地等你,告訴你一些大哥跟二姐不想讓你知道的秘密,速來!”

柳雲婷一驚,悄然收起字條,轉身就往指定的地點走去。

她不是傻子,有時候,大哥跟二妹妹暗地裏密謀的好些事情,她確實

都不知道。

若是柳雲凡真的知道些什麽的話,她不去豈不是要錯過?

想罷,為了這她可能永遠被埋在鼓中的秘密,柳雲婷疾步去了。

她絲毫沒有料到,這只是柳雲凡為她設下的一個精妙陷阱而已。

一盞茶的功夫,柳雲婷到了指定的地點。

柳雲凡抱著手臂,已經等在了那裏。

看到柳雲婷到來,她笑瞇瞇的招招手:“哈嘍!大姐好啊!”

“柳雲凡,你讓我來要告訴我什麽事情?”

柳雲婷臉色很嚴肅,也很惶恐,還有一絲的不知所措。

“喔!有事!”

柳雲凡挑眉,接著將身後背著的包拿出來,從裏面拿出了一本講義,遞給她。

“我找你,當然是大事了!”

她淺淺一笑,用眼神示意手中的東西。

“這第一件事,就是將你的東西還給你!”

一看到那本講義,柳雲婷瞬時那怒氣就湧上來了。

這一天的時間,她已經遭受了太多人的非議了,走到哪裏都感覺到學生們對她指指點點,罵她居然能夠寫出這樣惡心的東西,還非讓人當眾讀出來,簡直自找羞辱。

每每這一刻,那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馬上就占據了她的全身,接著便將怒氣遷至柳雲凡身上,原本對她的驚恐也悄無聲息的暫時隱退。

她狠狠的一把拽過講義,語氣不善道:“柳雲凡,你不是說要跟我說什麽秘密?究竟是什麽?”

“恩!是的,我是要跟你說個秘密,很重要的秘密!”

柳雲凡笑著點點頭,有意加重語氣強調了一句。

她這一臉無害的笑,楞是讓柳雲婷哆嗦了一下,將怒氣轉變成了恐懼。

因為通過以前的經歷來看,每每柳雲凡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笑容,就說明她自己要倒黴了。

“是什麽?”

柳雲婷咬了咬牙,掩飾掉恐懼,繼續惡聲惡氣的追問,算是勉強撐起自己的氣場。

“是——”

柳雲凡欲言又止,接著故意靠近了她一下,楞是再次嚇得柳雲婷渾身僵了僵。

“哈哈!”

她張嘴爽朗的一笑,繼續道:“大姐,今天上課的時候,孔夫子將我叫出去,給我好好上了一課,你知道的對吧!”

柳雲婷心頭一凜,擡眸百味具雜的望向她。

不錯,這件事情當時她還覺得很解氣呢!

她自己無法報仇,看到這連續幾天柳雲凡都被夫子叫出去訓話,她心裏面爽的很。

“柳雲凡,你到底想說什麽?大哥跟二妹妹究竟密謀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當看到柳雲凡越發笑瞇瞇的眸子時,柳雲婷不由自主的冷顫了一刻。

沒錯,她害怕她的笑,害怕她的淡然,害怕她這種看著很和善實則讓人下場淒慘的樣子。

柳雲凡只要隨便一笑,往往就預示著她要倒黴。

“你想幹什麽?柳雲凡你給我站住,不許你再靠近我!”

她正想著自己曾經倒黴的事情,不料前面柳雲凡猛地靠近了她一步。

柳雲婷嚇的倒退了一步,吼出來的聲音都有了些顫抖。

她不確定,柳雲凡今日找她出來,是不是要伺機報覆,報覆他們曾經不止一次的欺淩侮辱。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是一定要吃虧的。

平常他們兄妹三個都不是柳雲凡的對手,今日就她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討到甜頭?

更大的可能性是,她自己會吃大虧。

對面的柳雲凡邁出了一步,接著又邁出了第二步,一點一點的靠近她,逼著她步步後退。

那樣的架勢,根本就不是想跟她說什麽秘密,而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柳雲婷大腦驟然活轉了過來,她被迫往後倒退著。

一邊倒退一邊擡起顫顫巍巍的手臂,指著柳雲凡驚恐卻又憤怒道:“柳雲凡,我終於想明白了。你騙我,你讓我出來,根本就是要告訴我什麽秘密!你想要幹什麽,你快點兒站住!”

柳雲婷恐懼到了極點,越說聲音顫抖的越厲害。

眼前的人,在她看來是在要她的命啊!

“哈哈哈!”

聽聞這話,柳雲凡大笑了一聲,“大姐,能夠想到這一點,說明你還不是太笨啊!”

“啊!”

柳雲婷驚呼一聲,瞬間攥緊了拳頭,“柳雲凡,你真卑鄙!你想怎樣?”

“哈哈哈!我卑鄙嗎?”

柳雲凡嘖嘖幾聲,指指自己的鼻子,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我要是不卑鄙點兒這麽寫,你會來赴約嗎?我要是不這麽寫,你能瞞著你那兩位好哥哥好妹妹單獨出來嗎?如果我猜測的不假,你一定會拉著他們一起來

給你撐場吧!順便,看看能不能找找機會再胖揍我一頓!奧,還有!”

她遞給柳雲婷一個大大的誇張的笑臉,“大姐,你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嗎?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發覺柳雲婷除了憤怒沒有其他的反應,她接著又道:“那,還有一句,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姐,好像上次你們將我引出去將我弄昏了交到死老頭手裏的時候可是用的更卑鄙的手段。”

“你——”

柳雲婷驟然間被堵的詞窮。

柳雲凡說的不錯,上次他們就是演了一場假的輕諾被人擡走的戲碼,才讓柳雲凡上當受騙,最後將她送到無上老君手中煉丹藥。

這次,她也用了這樣卑鄙的手段留下字條騙她出來,那麽一定是為了報仇了。

柳雲婷心抖的更厲害了。

她想錯了,原以為之前借助孫夫子阻止她來漢霄學府時,她曾將打了她三巴掌就算是報仇了。

不曾想,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報仇!

柳雲是要等著今日來各個擊破,而這第一個擊破的對象就是她柳雲婷。

“柳雲凡,你想幹什麽?你不要過來!”

柳雲凡邁著小步子繼續挪過來,柳雲婷又驚恐的開口,身體不由自住的倒退著想要遠離眼前的惡魔。

“大姐,你不要害怕嘛!”

柳雲凡還是笑的一臉無害,“那那那,孔夫子方才剛剛給我上了一課,我呢,現在就是想給你上一課!”。

看到柳雲婷鼻尖上嚇出細密的汗珠,她總算是停住了腳步。

“大姐,我看得出,你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依舊笑著,口氣淡淡的。

但是那種淡淡的口吻中,卻帶著一種不容許抗拒的威嚴,讓人控制不住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我今天就是想來問你一個問題!”

她打了一個響指,“若是你能夠好好的回答我,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汗毛。否則,你要想清楚,當我覺得眼前人會給我造成太多困擾的時候,我絕對會馬上給自己清理障礙,你明白?”

柳雲婷恐懼的全身一冷。

她沒有笨到那種程度,怎麽聽不柳雲凡的話外之音?

她的意思是,若是以後自己再對她有所壞心,那麽一定會殺無赦,絕對不會像上幾次那樣略微懲罰一下。

“看樣子,你是明白了!”

柳雲凡自顧點點頭,“大姐,我先問你,這些娘我柳雲凡可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柳雲婷在惶恐中沈默良久才吐出:“沒有。”

“沒有那不就結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比量著,“那!我從來就沒有招你們惹你們,為何你們還總是找我的麻煩?你們這不就是欺負老實人嘛!大姐,你想想看,將欺負老實人拿來當樂子,這樣真的好嗎?”

柳雲婷不語,但是惶恐的心情卻慢慢平靜了下來。

因為柳雲凡的這一番話,除了一絲的無奈之外,更多的是語重心長,以及循循善誘的引導。

這樣的話,完全是出乎柳雲婷意料之外的。

在她想來,曾經他們三兄妹不止一次的拿她當靶子練武藝,後來這還不算,居然教唆著下人們一起去欺負她。

如此的欺淩,在如今柳雲凡有反擊能力的時候應該會狠狠的懲罰他們,可惜,她沒有。

今日她卻用這番話跟她平靜的交流。

柳雲婷詫異了,這完全超出了她對一個人的理解範圍。

尤其是對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理解。

“大姐,我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並不意味著我的手段永遠不會狠辣!”

柳雲凡看了她一眼,覺得有門了,繼續道:“孔夫子找我,無非是警告我不要在她的課上搗亂,我答應了。至於現在把你叫出來,也只是想跟你聊聊這個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是看大姐良心未泯,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想在此說一句,今日我不把你怎麽樣,就是想跟你清算一下所有的仇恨!

“我相信大姐你一定想的明白,這些年,我柳雲凡於你們來說,永遠是無錯的一方。而我這個無錯的一方,只想跟你說一句,從此之後,我們所有的賬一筆勾銷,往後井水不犯河水,你覺得怎麽樣?我說到自然做到,不知道大姐你呢?”

柳雲婷沈默了好久。

她向來膽小,所有的主意都是大哥跟二妹出的。

最開始,她也覺得欺負人不對,後來硬被拉著去了,也便覺得無所謂了。

自從柳雲凡給了她幾次教訓之後,那份膽小又回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份膽小,柳雲婷才能夠冷靜下心來思考這一切。

反正柳雲凡已經變得這麽厲害了,他們兄妹三個聯手都不是她的對手,以前那所謂的仇恨再繼續下去

的話,他們很難不吃苦頭。

倒不如,借著這個機會,明哲保身才是正確的。

“柳雲凡,你真的能做到與我冰釋前嫌?”

柳雲婷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畢竟,曾經他們在柳雲凡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她不敢肯定柳雲凡不會又在背後捅刀子。

“沒錯,以前你們對我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傷疤好了,我就暫且將那些疼忘掉,再不去斤斤計較。有一點你們要知道,我不是你們,我不喜歡欺負人。”

柳雲凡挑眉一笑,“但並不意味著我受了欺淩不會反擊。所以以後,要是有誰再敢對我有所不軌,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後面一句發狠的話,再次讓柳雲婷渾身一震。

“大姐,說這些,我也希望你回去跟我那兩位哥哥姐姐說說。免得以後再出個什麽岔子,怪我們沒有提醒他們。”

柳雲凡呵呵一笑,搖搖手,“好了大姐!我今天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謝謝你的講義!希望我們以後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所以,我們後會有期!”

她抱拳行了個禮,沒等柳雲婷有所反應,她已經轉身離去。

柳雲婷卻依舊楞楞的望著她的背影良久,又看了看手中的講義,最後也離去。

這個協定,她算是默認了。

柳雲凡在這個時候選擇與柳雲婷冰釋前嫌,原因有這麽幾個。

首先,她不想再被自己這三兄妹時不時踹出的陰謀詭計所困擾,所以想借著柳雲婷的口向他們轉達一些警告。

再者,塵夫子曾經提醒她,將講義還給自己的大姐,這樣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實際上就是在給她提示,她與自己大姐之間的矛盾是需要化解的。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在塵夫子房中,她被困通靈陣法中的時候看到那些可怕的畫面,塵夫子說是她心中的邪念。

這一點深深地震撼了她。

她的邪念究竟有多麽恐怖,才會到了殺掉丈夫,殺掉孩子,殺掉所有人的地步?

塵夫子警告她一定要時刻留有善良。

因此,她便跟自己的大姐將從前的事情說開了,想借機化解他們之前的仇恨。

畢竟,只要有仇人,邪念就是一個無法操控的隱形炸藥。

通過方才與柳雲婷的交流,柳雲凡看的出,她這個大姐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她向來膽小,這自己出謀劃策要迫害她柳雲凡的情形倒是不多,就是她另外兩個哥哥姐姐比較難辦。

說到底,對他們兩人,柳雲凡還是不抱希望的。

她相信,終有一天,他們之間的矛盾會全部解除,但以和平的方式解決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不過在柳雲凡看來,能和平解決一個是一個。

為了她心底那顆邪惡的定時炸彈,她一定要時刻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一定要時刻保持以和為貴,以善為先。

上午的課程上完了,下午的拳法課,孟夫子說她已經很厲害,以後都不用上了。

人家不讓她上課,她自然不是那種厚顏無恥的人,不去就不去唄!

到今天為止,所有的課程她都上了一輪了,可這算來算去,她發現居然沒有學到輕功。

沒法子,她立刻就找了一個學生問了問。

那人很不耐煩的說:“輕功是自己的師傅教的,想要學,你得自己找個夫子認個‘恩師’。”

柳雲凡沒有理會他兇惡的樣子,倒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擔憂的很。

先說她身體現在缺乏的技能吧,首先是內功,然後是輕功,再然後就是塵夫子教授的陣法課程。

內功是學不成了,跟那個孫子結下了梁子,就他那樣卑鄙無恥小肚雞腸的人,就是她柳雲凡跪在地上求他也不成,所以果斷槍斃。

再說這輕功吧,得找個恩師。

恩師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專門輔導學生各門課程的導師,他教授學生們將所學的技能融會貫通。

因為不管是專修哪一門技藝的老師,他一定都是懂輕功的,所以漢霄學府便沒有將其當做一個專門的課程來設定。

好在,還有一個塵夫子!

柳雲凡心裏面有點兒小竊喜,但還有一點棘手,那位塵夫子貌似沒有給誰當過恩師,莫不是他從來就不收徒弟?

想到這裏,她又苦惱了。

萬一塵夫子不為她破例,不收她怎麽辦?

“柳雲凡,你站住,你不可以從這裏走!”正低頭走路,冷不丁的前面傳來一聲不友善的男音。

柳雲凡慌忙住了步子,擡頭。眼前,竟然是那位奇怪的黑衣男子。

他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俊臉上像是冒著寒氣,仔細一看,還有點兒鐵青的感覺。

她可記得清楚,這黑衣男子是千金子大小姐的愛慕者。

因為吃

她柳雲凡的醋,上次在塵夫子的課上,他還專門警告她不要招惹千金子。

“喔,又是你!”

柳雲凡非常無辜的瞇瞇眼睛,“你這人好奇怪,我這兩天沒有招惹那位大小姐的吧,你咋又來招惹我?”

黑衣男子冷冰冰又道:“請你走另外一條路!”

他的話很簡潔,沒有絲毫的感情,但也比不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那麽濃重那麽犀利。

“給我個理由先?”

柳雲凡忽然較上真兒了,她現在看著他這種冰冷的樣子十分討厭,就跟她柳雲凡欠了他多少錢的似的。

“這條路都沒有說不讓老娘走,你在這裏著什麽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

黑衣男子被他堵得無言以對,不過憤怒的喘了幾口氣,才道:“路沒說不讓你走,可是我不想讓你走!”

“理由!給我理由!”

柳雲凡抱著手臂圍著他轉了幾圈,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嘖嘖!我真的很納悶兒,我一個女人,又不會跟你搶老婆你這麽一副吃人的架勢,你有必要吃我的醋嗎?要吃也是那個夜王爺的醋啊!”

“柳雲凡,你說什麽?”

黑衣男子因為她這句話,忽然暴怒了起來。他攥緊了拳頭,盯著柳雲凡的雙目幾乎噴出了火花。

柳雲凡嚇得一個機靈往後跳了一步,“餵餵餵,你別惱先!我知道這些話可能傷你的自尊,大不了我不說了唄!”

為了自己不要再跟人家幹架,她還是留點兒“口德”比較好。

看這位的樣子,吃醋真是吃的不輕,幾乎都變成一團炸藥了,點火就炸。

聰明的,她還是明哲保身吧,不提他吃醋這個茬兒了。

通過與這個黑衣男子的兩次碰撞摩擦,柳雲凡得出一個結論,男人吃起醋來,照樣很可怕。

下一刻,柳雲凡再次抱起了手臂,笑瞇瞇的勾勾手指,道:“那我們不說別的了。就說說你不讓我走的理由吧!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如果我覺得你的理由夠充分,自然不會繼續走這條路!”

黑衣男子聽聞,緊緊攥著的拳頭慢慢的舒展開了,臉上的怒氣也收斂了很多。

“大小姐就在前面的路上賞花!”

他的話,還是沒有絲毫溫度。

“嗯?”

柳雲凡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針,方才所有的淡定心思立刻就躲進老鼠洞裏去了。

千金子那太歲姐在前面的路上?

那她是真的不能再繼續勇往直前了,現在得馬上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她忽然轉身,皮笑肉不笑的沖黑衣男子道:“你這個理由夠充分,我們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她矯健的身影一溜煙兒竄的沒有影了。

黑衣男子望著她消逝的背影,雙手再次攥緊了拳頭。

他的臉,還是那般的冰冷,但這種冰冷中又帶著烈火般的怒氣。

隱約中,可以看到他緊咬的牙齒,他青筋的暴起……

“咦?弟弟,你怎麽在這裏?”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頃刻間,黑衣男子便卸掉了周身的戾氣,渾身放松了下來。

那張俊臉上,沒有了怒氣,沒有了冰冷,有的竟是無盡的溫柔。

這位黑衣男子,正是千金子的親弟弟千金言。

只有面對著自己的姐姐,他才會散發出他能夠展示的最溫柔。

腳步聲越來越近,千金言忽的轉身,看到緩緩朝他走來的千金子時,扯開了一抹別扭但是發自內心的笑。

“姐姐,你也在?”他欣喜道。

“嗯!”

千金子點點頭,手中搖著一朵有些蔫巴了的花,“秋天馬上就來了,這些花兒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一點兒都不好看,花瓣都失色了!”

千金言想了想,道:“姐姐,我聽聞扶月帝國的菩提山上四季如春,姐姐若是喜歡,我去那裏為你采鮮艷的花來。”

“采什麽啊!我是說著玩兒的。有四季輪回、花謝花開才是正常的嘛!”

千金子好笑的用手中的花兒敲了他的肩頭一下,“菩提山豈是人人都能夠去的?萬一不小心闖入了我們扶月帝國的禁地,那可就又去無回了。”

菩提山,在古晉城的墳崗以西,是扶月帝國的一座奇山。

它四季如春,裏面到處盛開著鮮花,還長著各種奇珍異果。

正是因為它的奇,象征著生機與永恒,所以扶月帝國的第一位皇帝才選擇了這個地方修建了禁地,並在禁地中供奉著一代帝國的鎮國之寶。

這個地方,是不許任何人踏入的。

裏面都是機關陷阱以及迷惑人的陣法,一般人也無法闖入。

禁地那裏,世世代代都有人看守著那傳說中的鎮國之寶。

p>“奧,姐姐不喜歡,那金言便不去。只要是姐姐的話,我什麽都聽。”

千金言低頭說完,卻不再言語。

“哎!”

千金子嘆了口氣,“弟弟啊!我都跟爹爹說了不止一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我還等著當姑姑呢!”

“姐姐沒有嫁出去,我不著急。”

千金言垂著眸子,似乎心事重重。

“哎,你跟我比什麽呀!”

千金子擡手拽了拽他的耳朵,“好弟弟,我一輩子不出嫁也沒有關系,可是你不行,我們千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可是在你的身上呢!你不想爹娘他們抱上孫子啊!”

千金言怔怔的站著,沒有答話。

許是覺得多說無益,千金子隨手揚掉了手中的花兒,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弟弟,我知道每次跟你說這成家的事你都沈默,算了我也不說了!我走了!”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去,絲毫沒有註意到,千金言楞楞的站著,癡癡的望著她的背影。

隨後,他在心底定定道:“姐姐,你可知道?我什麽都不想做,我只想陪你一輩子!”

“呼!”

一陣刺骨的風突然吹來,吹上了他的臉頰,拂開了他的墨發,冰凍了他冷酷的俊臉。

空中,飄過幾片落葉,它們盤旋飛舞了片刻,最後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斥責他這種有違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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